父亲和我到了一次北京,又去媳妇家看了一下他的孙子,然后回去了。也许,这是父亲最近走的最远的一段路程吧。
从我的心里看,父亲呆在老家太久了。除了偶尔去一下市里哥哥家,或者外市的堂哥家,应该再也没出过太远的门了。农村是个缓慢的地方;也许这样,他和这个城里的另一个时代,隔得远远的了。
一路上父亲小心翼翼,我也安静的领着他。如何上下火车,如何根据提示路线找寻出入口;如何买地铁票,如何刷卡等候;如何避开车来车往的马路跨越到对面;如何看看我们家在何处;如何看看周围。
回北京的时候,我和父亲各自拧着一个包;包不算太重。我走在前面领着路,父亲紧跟着我。出了地铁口,还有大概400米;然后还要爬上6楼。我一如既往的快步走着,父亲跟着也没有说话。我想拿着父亲的包,但是他没有放手,我也就作罢。到家了,我开着锁时,才听到身后的父亲在喘着厚厚的气。这在我看来不远的距离,轻而易举的楼层;对父亲来说,还是已经累了。
我尽可能的让父亲不要紧张;可是一路上父亲还是会有些不知所措。下的士的时候,父亲从车后备箱急忙拿出东西,两只手都满满的,却忘了关上后备箱。乘地铁,上下电梯的时候,他会站在上下层的交合处;当电梯启动后会着慌忙乱一下。等地铁的时候,他就站在中间,等着上车;我轻轻的让父亲在旁边的我的后边等着。
我想起我第一次上大学的时候,第一次去城市。不知道公交车的前行方向是开往哪里;不知道汽车站在何处如何过去;也不知道应该穿着什么样的衣服;当时会有很多拘谨,一个人在心中紧张不敢大声自在与人交流。慢慢的日子过去,我对这些都熟稔自如。人世间的一些规矩,真的只是一个熟悉的过程而已!
我更了解了城市;重点是对不熟悉的规则不再害怕。父亲却是走的相反的方向。他年轻的时候当过兵,去过很多地方。北京也是很久前就来过。可是后来他不再出去,慢慢对这些都陌生;只是安然的生活在缓慢的农村。
我一直以为父亲会对城里的规则不再熟悉;所以对这次的旅程,我是十分的照顾。父亲回去的时候,还是要经历换乘火车,改坐公交,买票乘汽车。父亲的眼睛不太好了,火车票的座位都看得不太清楚。我送他上了回程的火车,一直惦记着他后续的换乘。可是很放心的,父亲顺利的到家的。
也许,父亲对这些偶尔的城市规则,并不担心;一切我的担心都是多余。
也许,还有很多。。。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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